8月15日,正值农历七月初五,是纳西族传统的小祭天举行日期,在丽江市玉龙县鲁甸乡新主村委会东巴学校祭天场举行了祭天仪式。来自古城区、玉龙县的市非遗中心祭署培训班的20名学员和新主村部分村民参加了祭天仪式。
祭天场在离村不远风景优美的地方,用石头围砌成长方形的场地能容纳几十人。当天上午,新主村委会红光村的村民来到新主东巴学校祭天场,今年80岁的杨德茂从小就喜欢东巴文化,学识渊博,被村民们称为东巴文化的“活化石”。他说,纳西族祭天习俗在红光村没有中断过。祭天习俗是纳西族古老习俗,以追求人与自然、人与社会的和谐共融为核心精神。
神坛
元代李京的《云南志略》记载,“麽些人(纳西族)正月十五登山祭天,极严洁,男女动百数,各执其手,团旋歌舞以为乐。”元明清的汉文史书中也有关于纳西族祭天的记载,可证明历史久远。民间流传“纳西祭天人”和“纳西祭天大”的俗语,表明祭天在纳西民族心目中的重要位置。祭天有春祭和秋祭,仪式由东巴祭司主持。春祭在春节期间进行,秋祭在农历七月中旬举行。祭天内容主要包括生献、熟献牺牲,向神衹们赎罪、求寿、解秽、祈福、抵灾、喂乌鸦、进圣食等几项活动。纳西族祭天仪式的“天”之内涵,根据对祭天时的主要祭祀对象三棵树的象征意义来理解,即:美(人类女始祖“衬红褒白”之父”)、达(人类女始祖“衬红褒白”之母)、许(人类女始祖“衬红褒白”之舅父),其内涵包括祭祀天地自然、人类祖先。
祭天是纳西族全民性民俗活动,主要活动区域在云南丽江玉龙县、古城区,也分布在川、藏纳西族散居区域。
跳东巴舞
纳西族祭天文化无论是从外在表现,还是到深层内涵,都表现出完整性、系统性和厚重的文化积淀及幽深的渊源。它有严谨程序、隆重的祭仪;有传承不变的祭坛设置;有固定的以血缘纽带为基础的祭天社群;有共同遵守的祭祀规程和时间;有共同一致的祭祀对象和神衹体系;有卷帙浩繁的祭天象形文东巴经书;祭典有特定的祭神歌、舞等;有专门主持祭典的祭司;有传承不变的思想观念等等。祭天的种种表层民俗事象及深含的文化内蕴,体现了纳西族祭天文化的整体性和民族性。
有句纳西俗语说:“纳西蒙本德”,意思是纳西人重祭天或纳西最大的节日是祭天,又说:“纳西蒙本若”,其意为纳西人是祭天人。这些俗语反映了纳西族对祭天仪式的重视,以祖先崇拜为主的祭天,作为纳西族最隆重的传统节日,主要目的是在祭天活动中,以念经书形式,讲述本民族历史,世世代代追忆祖先的功德,缅怀他们艰辛创业的英雄历史,教育和激励后代子孙,以祖先英雄为榜样,战斗天地,进取向上,自强不息。同时,通过祭天,维持亲戚间的血缘关系,加强宗族内部的团结,维护本民族的利益,为此,其祭祀活动往往是以宗族为单位进行的。所以祭天是具有突出的民族上进心理和精神的节日。
点圣药
近年来,在祭天中许多依靠口头和行为传承的各种技艺、习俗、礼仪等文化遗产,随着民间艺人年龄老迈和相继去世,已经濒临或处于“绝迹”状态。现在,由于各级政府和非遗管理机构不断加大非遗保护方面的工作,县内的许多地方又恢复了祭天礼仪。目前古城区竹林村、玉龙县太安乡的天红,鲁甸乡的新主,大具乡的头台村等是祭天习俗保存得较好的村落,非遗存续情况良好。
纳西族祭天习俗是纳西族先民万物有灵的原始自然崇拜和祖先崇拜的精神产物。其目的和意义在于祈求天神和祖先赐予福泽恩惠,祷愿子孙兴旺、家庭和睦、民族昌盛。纳西族的祭天文化的系统、完整、丰富以及深沉的文化积淀,与古华夏祭天文化的亲缘关系,乃至对古亚欧文化因素的保存,显示出她珍贵的价值。2014年,纳西族祭天习俗列入云南省第四批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求吉
赵重合 杨晓林 (作者单位系丽江市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