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受奶奶的影响,我喜欢各种不同的方言。
我的老家在鄂东北,跟河南接壤,奶奶是河南人。我们小时候最喜欢的事,就是学奶奶的河南腔。因为在两省交界的原因,很多亲戚都是河南的,自然听到的河南话比较多,听了觉得格外亲切。于是,我有空就学些河南话,时不时在伙伴们面前炫弄一下。大家都说我学得像,以至于跟河南小朋友一起玩时,我竟然可以操着熟练的河南腔跟他们对话,那种感觉真奇妙。从此以后,我开始有意识地学各地不同的方言。
都说“十里不同音,百里不同俗”,即使是同一个地方方言也不尽相同。我非常喜欢到车站码头坐坐,看来来往往的四面八方的旅客,操着不同的方言赶着不同的行程。菜市场是蔬菜集散地,批发着各种蔬菜,也批发着各地的方言。我特别喜欢操着不同方言的吆喝声,高低起伏,错落有致,南腔北调,简直是“一桌满汉全席”,刺激着耳朵上的每根神经,让耳朵过了足瘾。我不由自主地常常跟各地的人搭讪起来,无论是卷舌头还是儿化音,我都现学现卖,操着不同的方言跟不同地方的人交流,那感觉十分有趣。
有次到北京脱产学习,初听时觉得标准流利的普通话高端大气,但时间长了,总想听几句老家的方言慰藉思乡之情。有次无意间听到有人说老家的方言,我硬是拉着他聊了一通,晚上还请他吃了一顿。吃着家常菜,说着家乡话,那天算是过了足瘾。
我喜欢旅游,每到一处必然学几句当地的方言,朋友都笑我成了“语言专家”。北方方言跟普通话差不多,易学好懂。南方方言就复杂得多,不但难懂而且难学,让人摸不着门道。我到福建游玩时,自诩精通各地语言的我才意识到才疏学浅,那里简直是“一寸一口音”,远比我想象的丰富得多。我不禁慨叹,祖国的语言文化真是博大精深。
无论在乡村,还是在城市,方言都有着旺盛的生命力,那高低起伏的各地方言,流淌的都是原汁原味的故乡情。
(作者:赵自力 单位系湖北省黄冈市红安县人民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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